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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安的坐在軟榻上,金錦來了,終於還是進宮了,為什麽他一來,緋璃卻有一種天黑了的感覺……00000

正在胡思亂想,白馨閃身走了進來,緋璃不太喜歡太多的人在跟前服侍,因此一般無事的話她的身邊是不會有任何人在的,除了月珠、**、白馨還有沈汐可以隨意出入。

白馨看著緋璃,欲言又止。

緋璃眼角一挑,這時又變成了那個冷靜無比的大郡主,開口道:“嬤嬤,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

白馨這才嘆息一聲說道:“鳳主居然托了南昭王在大殿上說出了胡禦史家的事情,真是不知道鳳主在想什麽,南昭王跟咱們不是一路人,怎麽能托他?”

緋璃腦中卻是轟的一聲,有什麽東西傾然倒地。SxV。

是他?

金錦……你究竟是要做什麽?我跟你之間分明就是互不相識,你為何要這樣苦苦糾纏,緋璃甚至於能感覺到,金錦這次回宮就是沖著自己來的。

“不管是托誰總算是把事情解決了,胡禦史怎麽樣了?”緋璃穩住心神問道。

白馨躬身回道:“家事還未處理好,居然指手宮闈,自然是自動辭官了,王上念其是兩朝忠臣,並未降罪與他,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。”

緋璃默默的點點頭,金鷂做得很好,這樣一來既穩住了人心,又讓人覺得他是寬容的君主,此舉甚好。

金鷂回來的時候,滿臉都是笑意,這一次的勝利顯然讓他心情甚好。

“……看以後還有人敢這樣頂撞孤王蔑視我的阿璃!”

緋璃心頭就是一暖,輕輕的將頭靠在金鷂的肩膀上,良久才說道:“以後怎麽辦?這些人不會沈寂太久,畢竟是胡禦史自己犯了錯,可是君王專寵的問題還是存在的,只要有些人想要用這個來攻擊與我,總是有的是辦法。”

君王的無奈就是這樣,你根本沒有一點私事可言。尋常人家後院的事情誰會插手?可是帝王的後宮卻是被文武百官盯著,三年一選秀不知道多少人費盡心機,帝王專寵誰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暗地裏使勁手段打壓拉攏。她們都是西戎國的人,可是緋璃卻是大昭國的人,在他們的眼睛裏,自己永遠不是他們拉攏的對象而是打壓的對象。

煩惱沒有因此少掉多少,不過是矛盾更尖銳而暫時被隱藏罷了。

“有我在一日,總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就是。”說到這裏金鷂輕笑一聲,拍著緋璃的肩膀說道:“今日的事情著實有些古怪,胡禦史管家甚嚴,怎麽會突然出了這種事情,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,看來是有人暗中幫助我們,只是我還沒有查清楚這人究竟是誰,什麽人會這樣隱藏自己呢?”

聽著金鷂的喃喃細語,緋璃的心一下子提高了,金鷂的確是太聰慧了,連這個都想到了,不由得吞吞口水,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是自己動的手腳。不是緋璃不相信金鷂,而是她不能暴露鳳梟的存在。

鳳梟在西戎國就是一個遙遠的傳說,如今沈寂這些年突然冒出來,若是被人知道鳳梟早就歸順了她爹爹,而他爹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上報朝廷,縱然是英帝跟爹爹是姨表兄弟,可是一旦猜忌起來,就有可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,緋璃不能拿著整個武寧王府冒險,鳳梟……就依舊讓他是個傳說好了……

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。”緋璃有些心虛的說道。

金鷂輕笑一聲,道:“你自然是不知道的,你若知道豈不是成了神仙了?”

緋璃輕輕的松了口氣,這才微微的放了心。

“南昭王回宮,晚上母後在珠花宮設宴為他洗塵,你也過去吧。”金鷂輕輕地說道,想起金錦眉眼就是一寒。

緋璃心口一跳,忙說道:“我就不過去了,避嫌,避嫌。”躲還來不及,怎麽能自己湊上去,金錦對於她就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。

“家宴不妨事的,還是去吧,不然的話母後只怕又會不高興了。”金鷂有些無奈,身為帝王又怎麽樣,還不是依舊不能隨心所欲,總有一天這天下再也無人能牽絆他!

見躲不過緋璃只能應了,若是不應只怕金鷂也會覺得自己奇怪了,只要一想到晚上就要見到金錦,緋璃就提不起精神來,她是有些害怕金錦的,那種說不出來的恐懼,似乎從出生就有了,真是一種詭異的感覺,自己跟他從未有過交集,怎麽就會怕他到骨子裏?

周緋璃活這麽大,第一次不能控制自己的心。

金鷂有些些疲累,倚著軟枕居然就那麽睡著了,緋璃知道這幾日朝堂上的壓力讓他身心俱疲,心裏又是帶了些歉疚,拿過絨毯為他蓋好,坐在榻邊輕輕地看著金鷂,手指慢慢的滑過他的眉眼,什麽時候你才會想起我?什麽時候我們之間也能跟我爹娘一樣生生世世不離不棄……

我知道你在努力,雖然你不曾承諾一生一世唯我足矣,可我知道你在努力,只是你我面前的阻力太多,我不知道我們有沒有勇氣跟力量能夠走到那一天,可你只要因為我努力過,我就真的知足了……

下想史一。緋璃默默地看著金鷂,嘴角泛出淡淡的溫柔,日子總比預想的好的太多了。

晚宴總是要精心準備的,不然的話又會被太後找到把柄加以攻擊,因此趁著金鷂睡著了,緋璃親自去選衣服,首飾,撫著砰砰跳動的心口,希望晚宴能夠順利進行,不要出一點差錯才好。

人生總會有意外,而這個意外總是令人難以抵擋,緋璃第一次見到權臨風居然就是在這個晚宴上,這個如雷貫耳、鼎鼎大名的丞相,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,很多年後想起跟權臨風的第一次見面,緋璃總是說以為見到了地獄索命的修羅,那一團漆黑的衣衫,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,在那一晚上幾個人的碰撞更是驚心動魄!

☆、083:眾人齊聚珠花宮

夜晚的王宮便如同天上的星辰,精致的宮燈比比皆是,照耀的整個王宮流光溢彩。

珠花宮更是燈火輝煌,還未走近就能聽到那裏傳來的歡笑聲,似乎空氣裏都洋溢著喜悅,那滿滿的漲漲的歡笑溢滿了整個天空似乎要鉆進人的心裏去,癢癢的,令人有種要笑的沖動。

珠花宮一直以來都是很寂靜的,像這樣的歡笑緋璃還是第一次見到,轉頭看向金鷂,卻看到金鷂眼眸中的一抹譏諷,緋璃心裏就是一暗,是啊,太後能跟南昭王如此的和諧歡樂,卻跟金鷂如同敵人一般,怎麽能不令人心寒?

接著衣袖的遮掩,緋璃大膽的握住金鷂的手,卻轉過頭去不敢看他。若不是在夜晚,若不是有衣袖的遮擋,緋璃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膽量的,只是看著金鷂眼中的寂寞跟譏諷,總是讓她心痛,忍不住的想要去溫暖他,告訴他,你還有我……

手指微緊,卻是被金鷂反握住了手,緋璃的臉一下子便紅透了,垂著頭也不去看他,默默的往前走。緋璃卻沒有看到,金鷂方才還有些陰郁的臉,這會子已經變得晴朗無雲,這個世上還有那麽一個女人能感受到他的心,溫暖自己,這就足夠了。

一個人寂寞太久,總想要找一個依靠,金鷂寂寞太久了,他遇到了緋璃,這個等了自己九年的女子,雖然依舊想不起來當年的往事,可是他知道她是用心在愛他,有一個人還能這樣全心全意的,沒有絲毫雜念的,只是這麽單純的愛著你這個人,與金鷂而言,再也沒有比這更寶貴的了。

得了全天下,卻少了一顆愛他的心,此刻連這顆心也找到了,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?其餘的人和事,再也不能遮擋他人生的陽光。

珠華宮的大殿裏,燈火通明。四周的墻壁上點燃了巨大的掛燈,那一簇簇的火苗閃著的紅光,越發的照耀著整個大殿蒙上一層溫柔的光芒。

兩人一踏進大殿,遠遠的就看到太後坐在高高的鳳椅上,身旁是一身大紅衣衫的金錦,大殿裏很溫暖,金錦終於不在穿著皮裘,只是沒有想到裏面的直綴竟然也是大紅色的,這個男人好像格外的喜歡大紅色嵌著各色雲紋,每次見他總是這樣的衣衫,似乎有百件千件,除了花樣不同,顏色全都是一樣的。此跟頭一。

太後的另一邊卻坐著一個一團黑墨般的男子,一身黑衣裹著金邊,腰束黑色繡暗紋的革帶,腳踏黑靴,一頭黑發高高的挽起,一支墨玉簪子插在發間。再望去,眉眼剛毅,那寶石般黑曜的雙眸流光瀲灩,所有的光華似乎都隱藏在了這一灣平靜的表面之下。

此刻這男子正在側耳傾聽,正在陪太後說著話,轉頭見二人走進來,立刻站起身子,躬身行禮:“微臣權臨風參見王上,王後。”

這人竟是權臨風!

緋璃有些意外,沒有想到權臨風竟然也是這樣風流雅致的高雅男子,在她的心裏一直以為腹黑多謀,奸詐莫測的權臨風是一副猥瑣的模樣……

“愛卿平身。”金鷂笑著說道,緩緩地往前走了兩步,緋璃緊緊的跟上,瞧了一眼權臨風便別開了眼睛,只是心裏有些不舒服,這男子的眼神太犀利。

“臣弟見過王上,見過王後。”金錦彎腰行禮,臉上的笑容格外的舒緩,眼眸中都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
緋璃又是一楞,這樣的金錦她還是第一次見到,以往的金錦總是冷著一張臉,活似自己殺了他全家一般,因此看到金錦也能這樣的溫柔淺笑便是一怔。SxV。

金鷂不經意的回眸,卻看到了緋璃眼中的驚訝,心裏便是有些不開心,他知道自己這個二哥就跟個妖孽一般,長得實在是太美……心口間翻滾著不停蔓延的酸氣……

緋璃只覺得手上一痛,猛地回過神來,擡眸對上了金鷂的金眸,心中不免有些發虛,她居然在金鷂面前走神了,這家夥要是以為自己被金錦的男色吸引就完蛋了,越是這樣想心裏就是越發的有些心虛,甚至於都不敢看金鷂,這該死的金錦,還沒怎麽樣的就讓她跟金鷂有了這麽個小誤會。

金鷂果然把緋璃的神情動作誤會成為了某種現象,那翻滾的醋壇子不停地叫囂著,總算是還顧忌著顏面,臉上的笑容不曾退卻,說道:“這是家宴,二皇兄不用這樣拘束,坐吧。”

金錦謝過了,又坐回原處,金鷂跟緋璃跟太後問安後也坐在了太後的另一邊,權臨風這個時候已經挪到了金錦的下方安然坐好。

這是權臨風第二次見緋璃,第一次的時候是在大婚的時候,只是當時距離遠看不甚清楚,今日一見心裏便是有些震撼,難怪王這麽癡迷王後,果然是人間少有的絕色,尤其是臉上那淡淡的笑容,似乎跟這裏格格不入卻又令人覺得息息相關,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。

早就調查過周緋璃這個人,外界對於她的傳言他一直認為言過其實,可是這幾日領教過緋璃的手斷後,便覺得果然是名不虛傳,今日見到廬山真面目,竟是如此的絕艷,眼眸便是一瞇,遮掩住了雙眸中的波動。

女人過於美,就是一種罪,權臨風想著他可以從這裏下手了!

眾人都落座後,太後便看著緋璃笑道:“臨風也不是外人,是哀家的遠房侄兒,這孩子傲得很,當初參加科舉居然默不作聲,知道蟾宮折桂這才跟哀家認親,只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,王後如今也不是外人,自然是該知道的。”

緋璃又是一楞,權臨風居然是太後的遠房侄兒……這件事情連鳳梟都沒有查到,緋璃心裏對於權臨風更是忌諱了一些。

權臨風能夠一直到蟾宮折桂才跟太後認親,可見其對自己的才學很有把握,由此可見此人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。相認之後還不把關系公之於眾,不借裙帶關系,可見此人是個高傲的人,只有高傲的人才會不屑於裙帶關系。能在短短的幾年位極人臣,不僅得到金鷂的重用,還能得到太後的青睞,這樣的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。

也就難怪這樣的人,能夠在短時間內積蓄自己的力量,能夠在朝中站穩腳跟。

須知道金鷂跟太後之間的矛盾日深,明知道權臨風心懷不軌與太後有親金鷂還要重用他,太後明知道權臨風終於金鷂卻還能對他如此的和善,他就是一個各種尖銳矛盾中最特殊的存在,如今跟金錦還有說不清楚的關系。

權臨風,緋璃的心中默默地將這個名字讀了幾遍,神色依舊不變,心裏卻翻了天,這一個個的都是令人不能小覷的對手,也就難怪金鷂的道路走得這樣的艱難。權臨風……他究竟是忠於金鷂還是太後呢?

這邊波湧剛剛落下,緋璃剛剛的傳了一口氣,卻又聽到太後笑道:“今晚的家宴哀家也沒多叫一些人,不過還有一個人是一定要來的,她跟你們都是極熟悉的,錦兒難得回來一趟,總要見一見才是。”

聽到太後這樣說,緋璃心裏又是一嘆,她就知道太後是一定會給她添堵的,果不其然。

金錦這是笑著說道:“母後這麽一說兒臣倒是猜到了,是不是綺妃娘娘?只是聽說她身懷有孕怕是累著她了。”

太後笑瞇瞇的說道:“現在好多了,前些日子在流華宮摔了一跤,可把我嚇得不輕,幸好平安無事。”

這話說的多麽的暧昧,在流華宮摔了一跤,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是緋璃害的她摔了一跤。

金鷂這時候接口說道:“母後說的是,不過李貴嬪已經受罰了,她也不是故意的,母後就不要念念不忘了。今日是個團聚的日子,開心些才好。”

緋璃心中就是一暖,金鷂總是在第一時間維護她,擡頭看著金鷂,展眉一笑,她愛的人啊,心裏甜甜的,縱使受再多的委屈也甘願了。

金鷂跟緋璃甜蜜一笑,卻沒有看到金錦那平靜的表面下,緊緊捂著酒杯的手指已經泛白。倒是權臨風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金鷂,又無意中看到了金錦的失態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隨即平靜無波,低頭輕輕的抿了口茶,好澀!

太後便有些不悅,金鷂這般護著緋璃她總是不開心的,不過現在也不露出來,只是點頭笑道:“好,不說便不說了,李貴嬪已經解除了足禁,你可要將她看緊點。”00000

金鷂悶悶的應了一聲,緋璃這是接口說道:“王上忙於政事,這些小事自然是臣妾多加註意,母後放心就是了。”

瞧著兩口子配合得如此默契,太後的神色越發的不悅了,擡頭看到正緩步而來的白綺羅時這才不理會這樁事情,今晚上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。

☆、084:金錦下手不留情

白綺羅的到來倒真是給緋璃添了堵,太後極為強勢的讓她坐在了金鷂的旁邊,這樣一來金鷂的一邊是緋璃一邊是白綺羅,真是有些膈應。

白綺羅的肚子還未顯懷,行動間倒也還利落,忙對著太後說道:“太後體恤綺羅,可是綺羅也不敢造次,臣妾不過是妃,哪有資格坐在王的身邊,就請太後不要讓王為難了。”

太後看著白綺羅就是嘆息一聲,這丫頭就是太軟弱了些,也不好強逼她,只得說道:“隨你吧。”

白綺羅按照自己的位份在旁邊坐下,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向金鷂,其實她很想去看,可是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麽去看,都跟以往一樣,金鷂的眼睛裏也就只有那一個人罷了。王後究竟有什麽魅力,怎麽就能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裏把高高在上的王給收服的這般境地,比的過她這些年來的付出,心裏不是不怨恨的,可是她卻舍不得去責怪她愛的男人。

女人總是傻,在幻想著男人給你的未來……

緋璃有些看不懂白綺羅,轉頭無意中掃過金諾的臉,卻發現了他的眼中那一抹傷感,垂著頭啜飲著酒,渾身籠罩著淡淡的哀愁。金諾對於白綺羅一直很維護,還有幾次想要她的性命歸根究底都是為了這個白綺羅……

可好似自從自己進宮以來,白綺羅從沒有仗著自己懷孕給自己找麻煩,也沒有仗著她寵妃的地位胡作非為,反而給人一種小心翼翼的模樣,這樣的女人真是令人看不懂了。

“……洵郡是個好地方,山清水美,母後若是想要出去游玩的時候一定要去看一看。”金錦對著太後說起洵郡的景色,悄無痕跡地掩去了方才尷尬。

“握著老婆子年歲大了,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福氣走一遭。”太後很是滿意金錦的態度,言談間越發的開心了。

“太後老當益壯,自然是壽與天齊,怎麽去不得?”權臨風淡淡的說道,口氣雖然極淡卻依然給人一種真誠的感覺。

緋璃不由得望向了他,卻不成想權臨風那漆黑的雙眸正掃過緋璃,四目相對,俱是一楞,緋璃首先反應過來,舉起杯中酒淺淺一笑,輕抿了一口。

權臨風亦是點頭一笑,抿了一口。心裏卻暗暗地一凜,這位王後給人的感覺當真是和風霽月,風輕雲朗,讓人看著就是很舒爽,哪裏像是不言不語就斷了他臂膀的人,想起岐山郡的匪徒,心裏就是一涼,兩人的梁子大得很。

“孤王也很想去洵郡去看一看,父皇在世的時候就常說洵郡山美人美,鐘靈毓秀之地,等那日清閑了,孤王親自陪著母後走一遭。”金鷂笑道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手足和樂的氣息。

太後對於金鷂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,不過還是說道:“這個倒是次要的,還是國政重要,等你什麽時候有時間了再說了。”

金錦看著手中溫潤的玉杯,這個時候借口說道:“臣隨時恭候,王後千裏迢迢來打西戎,到時也不妨一起去,看看西戎的山水比之大昭如何。”為羅妃不。

緋璃聞言心裏有些難受,總覺得金錦話裏有話,不過還是禮貌地應道:“到時若是有空,自當會去。”話沒有說滿,人生不如意事十之**,誰能知道到時候是個什麽情景。

只是這一次簡單的邀約,卻真的在寶元二年成行,太後、金鷂、緋璃,白綺羅,金諾,權臨風,鳳卿塵全部成行,可也就是這一趟洵郡之行發生了太多不可預料的事情。

眾人便是一笑,太後拍手歌舞上來,歌姬們柔軟的腰肢不停地擺動著,悅耳歡快的音樂在大殿裏不停地流淌,氣氛越發的和樂起來,如果金錦不用那種冷颼颼的小眼神是不是瞄一眼緋璃,緋璃覺得這也是滿不錯的夜晚。

白綺羅身懷有孕不能飲酒,面前放的是一碗香甜的濃湯,太後親自吩咐人準備的保胎湯。

緋璃對於白綺羅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敵意,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,只是嫁給了同一個男人,便是沒有辦法了。心裏早已經打定主意只要白綺羅不心生歹念,自己還是不會為難她的,因此在這裏,在這個宴會上,至少緋璃面對著白綺羅都是心存善意的。

金鷂瞧著緋璃,不用解釋的,其實他知道緋璃是真的沒有對白綺羅有敵意,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會那麽的篤定。就如同那麽輕易的就交出了自己的心,仿佛是幾世的宿命一般,他向來是個具有極高警惕的男人,卻輕易地對一個只認識幾個月的女人交了心,若是放在以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。

暖風徐徐,美酒佳人,旋轉的舞姬,太後不時發出的笑聲,金錦陪著太後說話的笑臉,權臨風那一團黑墨般的人此刻也輕輕的帶了笑意,這個夜晚雖然聚集了這麽多人,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一個群體,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,可是至少表面上還是很溫馨和諧的會面,只是不會令人食不下咽還心情愉快。

緋璃對於這個倒是真的吃了一驚,酒過三巡,太後突然看著金鷂說道:“綺妃懷了龍子,按照規矩該晉升位份,王上,你看呢?”

這的確是後宮的規矩,有了身孕要晉級,待生下孩子,看看是公主還是皇子再來晉級。00000

金鷂聞言手中的酒杯微頓,他居然給忽略了這個問題。

金鷂這麽一停頓,這裏所有的人都往他看來,緋璃垂頭不語,太後問的是金鷂,她也不好插嘴,只是靜靜等著。

金錦的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,不失時機的說道:“臣先恭賀綺妃娘娘榮升夫人之喜。”

妃是正二品,妃上面還有從一品的夫人,夫人上面是正一品的貴淑賢德四妃,在往上就是王後了。

此時晉升為夫人,待生下孩子就要成為僅次於皇後的四妃之一,在這後宮裏當真是站穩了腳。白綺羅原本是太後身邊的宮女,後來被金鷂瞧中這才收入後宮,這些年來從最低等級的更衣一路到如今算得上是步步高升榮寵不衰,如果沒有緋璃這個意外,綺妃也真的會成為這個後宮裏的一個異數。只可惜人的一生總會出現意外,緋璃就是出現了,偏生的擋住了她的路。

白綺羅紅著臉不說話,等著金鷂的回答,女人在後宮的地位就決定了她在男人心中的地位,還是有些期待的。

權臨風這時卻輕輕的掃過了緋璃的臉,不成想這個時候金鷂的眼神正也看向緋璃,而對面金錦卻也看向了緋璃,三個男人的視線齊聚一起,互相對視一眼旋即又分開。

緋璃只覺得數到犀利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旋轉了一圈,隨即又散去了,害得她一直也沒有擡頭,以不變應萬變。

卻不知道她的這個動作,在幾個人的心理卻是各有各的解讀。

權臨風覺得緋璃吃醋了,生氣了,所以垂頭不語。

金錦卻覺得緋璃傷心了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,周緋璃的心裏是怎麽樣的愛著金鷂,所以他更恨!

金鷂瞧著緋璃的小模樣,卻只感覺到了心疼,自己終究還是對她不對,先有了庶子,只是……他又怎麽能預料自己的人生中會出現一個讓他傾心的周緋璃。

想到這裏金鷂擡頭看著太後,低聲笑道:“等生下孩子晉位也不遲,綺妃身子正弱也經不起折騰,先這樣吧。”

白綺羅面色一白,心中只有陣陣冷風滑過,她看到了,她看到了他看向了王後,只因為王後不開心,甚至與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,就這樣輕易的駁回了太後的提議。王後……在他的心裏竟然這麽重要嗎?

苦澀縈繞心頭,那她究竟算什麽……

太後神色就是一變,當場就要發怒。

金錦卻知道太後一發怒定會朝著緋璃使,搶在太後跟前笑道:“母後,王上究竟還是擔心綺妃的身體,這樣的憐惜微臣真是自愧不如。”

太後看了一眼金錦,心裏嘆息一聲,只得說道:“那就先這樣吧,綺妃也的確不易過勞,這孩子是個苦命的。”

權臨風卻一句話未說,只是那眉頭再也沒有舒展開,傳聞中王上寵愛王後……如今看來可不是寵愛,而是愛上了。只有愛上了,才會這麽的在意對方的心痛,酒杯被握的緊緊地,金鷂你終於有在乎的東西了,這真是好。

只有你有了心愛之物,才令我有了打擊的目標,若你不在乎,我就是動了手又有什麽意思!

又過了好一會子,太後便說道:“哀家也乏了,都散了吧。”說到這裏看了白綺羅一眼,又瞧著金鷂說道:“天黑路不好走,王上就親自送綺妃回去吧,不晉升位份總得盡盡心吧。”

太後說道這個份上,金鷂便不好推脫,緋璃不欲他為難,只好說道:“母後說得甚是,王上就辛苦一趟吧。”

金鷂定定的瞧著緋璃,只見她眉眼彎彎,眼神通透,心中便是一暖,道:“好。”

太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,扶著女官的手回了內室,眾人恭送,金鷂便帶著白綺羅離開。

大殿裏只剩下權臨風、金錦還有緋璃,權臨風朝著緋璃行禮,這才說道:“天色不早,微臣也該告退了。”

“丞相大人走好。”緋璃得體的應道。

“多謝娘娘關切。”權臨風淡淡的應道,眼角一瞅金錦還在原地,便又壓低聲說道:“胡禦史的事情,娘娘高手段,微臣佩服。”

緋璃不成想權臨風居然會把事情挑透,心裏一震,想不通他要做什麽,嘴上卻說道:“丞相大人說什麽本宮聽不懂。”這個時候一定要裝傻到底。

權臨風也不逼迫,行了禮,有看著金錦,抱拳一揮,轉身離去。大黑的衣衫眨眼間就融入夜色裏,消失不見。

突然間只剩下二人,身邊侍候的人都在外面候著,緋璃很不想跟金錦共處一室,總覺得很危險,渾身上下蔓延上來的冷意讓她忍不住的擡腳就走。

“王後就這麽走了嗎?也不打聲招呼?”

不知何時金錦竟然已經來到了緋璃的身後,緋璃腳步一踉蹌差點跌倒,金錦下意識的身手去攙扶,卻不成想緋璃一個閃身躲了開去。

看著空空如也的手臂,金錦的臉色陰冷無比。那一雙黢黑的眸子狠狠的盯著緋璃,咬牙說道:“你就這麽厭惡我?”

緋璃強壓住心頭那不停跳躍急躁,看到金錦狠厲的目光,不由得往後一退,便道:“王爺這話本宮聽不懂,本宮跟王爺素不相識何來厭惡?”

“素不相識嗎?”金錦冷笑一聲,那尖銳的笑聲帶著鋒利的光芒似乎要紮進緋璃的心裏去,好半響才說道:“你個沒心的女人,為什麽被遺忘的總是我?”

緋璃仰起臉,打量著金錦,她能深切地感受到金錦那話裏的痛苦似乎是從骨子裏迸發出來的,不由得問道:“你說什麽?”

她不懂,真的不懂,什麽叫做被遺忘的總是他?她跟他除了那兩次似是而非的相見根本就沒有什麽接觸,這詭異的話讓她遍體生寒,這男人有一種毀天滅地的陰狠,讓她膽顫,

金錦這個時候突然間又笑了,那小便如同三春明媚的陽光,讓人的心似乎一下子又暖了。SxV。

“金鷂送別的女人回宮,你就不傷心嗎?不妒忌嗎?你不是愛他嗎?為什麽不去阻止?如是我……這輩子除了你斷然不會跟別的女人有什麽糾纏,可是金鷂做不到,這後面的幾十年裏,每隔三年就會有大批的容貌鮮艷的女子進宮,他跟你沒有未來,你們的愛不會長久,阿璃……跟我走好嗎?我會寵你一生一世,不讓任何人欺負你,不會讓你傷心落淚。”

緋璃臉白如紙,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,這男人瘋了吧……一時慌亂往後退了一步,突然之間只覺得膝蓋上似乎被什麽狠狠地擊了一下,整個人站立不穩往一邊倒去,金錦這是大呼一聲:“弟妹小心……”

緋璃只覺得自己被金錦緊緊的擁進懷裏,回眸間卻對上了金鷂匆忙奔進的身影還有那一雙睜大的雙眸!

☆、084:你的解釋我的心

緋璃的身子還沒有碰觸到金錦的胸膛,就直覺的腰上被一股大力握緊,身子一個旋轉,再回過神來時已經被那無比熟悉的香氣緊緊地籠罩著,是他!

心口乍然一松,緋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卻聽到金鷂責怪道:“你總是這樣莽撞,以後走路看著點,今兒個要不是二哥,你又要摔個跟鬥,真是不讓人省心。”

緋璃簡直呆住了,這……這什麽跟什麽……突然之間回過神來,垂著頭半帶委屈的說道:“是臣妾的錯,不該急著去找你的……這才一個不留心腳下打了滑……”能沒走了。

金錦看著這對夫妻,臉黑如墨,當真是夫唱婦隨!不過很快神色恢覆如常,這才說道:“不過是舉手之勞,臣沒做什麽,天色已晚就先告退了。”

緋璃窩在金錦的懷裏,透過胳臂間的空隙,看著那一抹大紅的身影迅速地消失,只是怎麽看都給人一種空寂的味道,他是寂寞的,緋璃突然間覺得自己就是明白的,心口又是一滯,說不清的難受縈於心間。

金鷂低頭看著緋璃,臉色鐵青,伸手將她打橫抱起,大步的往流華宮而來。

緋璃看著外面睜大眼睛張大嘴巴的宮女侍從,臉迅速地漲紅了,不安的說道:“放我下來,我自己能走……”

“閉嘴!”金鷂怒道,臉色越發的恐怖了。

緋璃一看也不敢多說,任由他這麽張揚的抱著自己一路回了流華宮。

回了寢殿緋璃想要一個人下來走,卻硬是被金鷂給安置到了鳳榻上,二話不說大步走了出去,還沒等緋璃回過神來又走了進來。伸手挽起緋璃跌倒那只腿的褲腳,一直挽到膝蓋之上,這才用手拿著一塊黑黑的鐵塊在肌膚上不停地滑來滑去。

緋璃這下子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,只覺得膝蓋間一陣刺痛,不由得輕哼一聲,再看向那黑鐵塊,只見上面平穩的躺著吸入毛發的金針!

“這……這是什麽?”緋璃有些驚恐的問道。

金鷂將東西收好,這才看著緋璃說道:“下來走一走,還痛不痛?”

緋璃這個時候不敢觸怒金鷂,依言下了榻,在地上走了兩圈,這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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